聽到林燁的問話， 包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。

慢慢的，他嘴角的弧度變平，甚至耷拉下來。

“出什麽事了？”林燁很是敏銳， “跟我有關， 對嗎？”

包子看了他一眼，回避掉眼神接觸，張張嘴想說什麽，最終還是閉了嘴。

“看樣子就是跟我有關了。”林燁溫和詢問，“是不方便透露嗎？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包子趕緊擺擺手。

半晌後，他豁出去似的嘆了口氣， “反正估計很快營銷號也要爆，說就說。燁哥，那個跳舞節目， 現在看來咱們不一定能拿下。”

林燁問：“是今夜來跳舞嗎？”

包子點頭。

“這個節目以前不是都網播麽， 這一季據說要上星播出， 雖然不是黃金檔，但一旦上星， 檔次就不一樣了。”

林燁第一反應，“因為我咖位太低，節目組覺得不妥？”

包子無語，同時又覺得林燁很可愛。

他都被逗樂了。

“哥， 你太單純了。娛樂圈不止看實力看人氣，也要看人脈。我就直說了吧，因為這個節目要上星播出，有人盯上了這塊餅。”

林燁不傻， 都這麽說了自然猜到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“是同公司的吧。”

包子撇撇嘴， 聲音壓低：“就是新來那個羅丁。聽說他跟【今夜來跳舞】的制片人沾親帶故， 我估摸著公司會順水推舟把這個資源當見面禮送他。”

“包子，你好厲害，知道這麽多消息。”

“……”包子嘴角抽搐，“我的哥，你是我親哥。你關註點錯了吧。現在你的節目很有可能被人撬走，你居然還如此淡定？”

“關鍵是現在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。”林燁表情平靜，“如果靠實力爭取，我不會有任何畏縮。但如果情況如你所說，我感覺無處發力。”

從拍攝戀綜短短的幾天裏，他就已經基本摸透這個行業的一些規則。

“道理我都明白，可想想還是覺得生氣，明明節目組導演看中的是你，偏偏這玩意制片人說了算……”包子咬咬嘴唇，“不過聽說現在東哥還在盡力爭取，事情還沒板上釘釘。”

林燁點點頭表示知曉。

見氣氛有些沈悶，又主動問：“包子，你怎麽什麽都知道？”

“是公司跟我一個要好的同事告訴我的，他消息賊靈通。對了，”包子低聲叮囑，“一會兒東哥進來，你可別問他啊。他現在應該是不想告訴你這事兒。”

林燁認真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方亞東還在為他努力，那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。

……

不得不說微博上有些營銷號的確有些門路，當天晚上就爆出參加【今夜來跳舞】的名單。

林燁在裏頭看到了羅丁的名字。

包子講的也沒錯，這是個拼人脈的圈子，名單裏好幾個比他更不紅的助演嘉賓。

羅丁是男團出身，頗有人氣。後來他那個團有人退圈，他也順勢跳槽來到“乾風娛樂”。

這份名單一出，評論區議論紛紛。

【我記得羅丁在團裏是vocal，跳舞很一般啊，為什麽去參加一檔跳舞的綜藝？】

【這個節目主咖是跨界藝人，助演嘉賓就需要舞蹈能力很強的藝人，前團粉說一句羅丁跳舞真的不咋地。】

【可能是看中了羅丁的流量？畢竟名單裏的助演嘉賓都是一些糊愛豆。】

【名單裏除了羅丁，其他助演可都是舞擔，糊不要緊，能把舞跳好輔助主咖不就得了。】

【燁子哥都能從化石變成跳舞機器，羅丁怎麽就不行？也許人家這幾個月把舞練好了呢？】

林燁：……

謝謝觀眾朋友們，什麽時候都不忘cue他。

除了營銷號爆料，八卦論壇也有一個匿名貼爆了這個瓜。

這個樓主似乎是個有點人脈的，不但爆出參加節目的藝人名單，還透露其實組隊的名單有一些都已經定下來了。

其中羅丁會跟另一位助演與知名女演員組成三人團隊，他們將是節目組力捧的組合。

樓主放完瓜就跑，全然不顧八卦網友們的呼喚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很多人罵樓主騙子，也有羅丁的粉絲表示不約。但林燁的第六感告訴他，這多半是真消息。

這個資源，終歸不是他的。

事實證明，林燁的第六感一如既往準確。

沒過幾天，方亞東就帶著歉意告訴他，自己沒能拿下這塊好餅。

“東哥，這幾年你對我一直很好，千方百計給我找活兒。這次你也盡力了，哥，我真的很感激。”林燁見經紀人情緒有些低落，反過來安慰道，“那麽難的日子都過來了，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
方亞東有些僵硬的臉終於浮上一絲笑容。

“也只能這樣想了。”他嘆了口氣，還是覺得有些遺憾，“這個節目對於你是個很好的機會，可以向外界展示你現在的真正實力。只有這樣，你才會有更多的工作，更多的舞臺。”

“只要想，哪裏都可以是舞臺。”林燁認真道：“我可以在練習室跳舞，可以在街上跳舞，甚至可以在家裏跳。”

方亞東被逗笑，“傻瓜。你那種自娛自樂能跟真正的舞臺比麽。”

“東哥，就算暫時沒舞臺也沒關系嘛。”林燁道，“不是還有強導給過來的綜藝offer嘛。這可是大活兒啊，我看要拍至少兩個月呢。”

“關鍵是現在啥都沒有，詳細企劃出來之後還要向上報批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拍。”方亞東似乎是覺得身為經紀人竟然比藝人還低落，實在太不像話，於是狠狠呼氣，“算了，不說這些喪氣的了。把眼前的工作幹好，然後我再給你拉點活兒。”

林燁眉開眼笑，“嗯！”

“現在主要工作就是餅幹的商務推廣。”方亞東打開記事本，表情一秒嚴肅，“後天品牌方就會發你的宣傳圖片，隨後你這邊要發視頻和購買鏈接。到時候我會讓包子提醒你。”

“明白。”林燁認真記下，“明天我準時微博上線。”

“這是你第一個商務推廣，很重要啊。”方亞東突然看向林燁，“你不希望粉絲多花錢，那我這邊也就真沒跟後援會對接沒讓粉絲預熱哦。”

林燁嗯了一聲。

方亞東嚴肅地告知他，“但你現在國民度還不夠，恐怕沒什麽路人粉，後天要是銷量不行，說不定就沒下次了。”

林燁沒講話。

半晌他喃喃開口，“不管如何，我都不想割粉絲韭菜。”

方亞東沈默良久，最終還是露出笑容。

“行，那我就陪你任性一回。”

……

這天林燁早早就起了床，在工作群跟同事們核對了好幾遍流程。

確定無誤之後，他編輯好微博放進草稿箱。

上午十點，餅幹的品牌方在官方微博發布了林燁的商務圖片。

讓林燁沒想到的是，沒多久粉絲們就趕過去熱場子了。

他們表示雖然感到有點突然，但很開心喜歡的人有了商務推廣，感謝品牌方慧眼識珠。

十點過八分，林燁正式發布了推廣微博。

讓他更沒想到的是，吃瓜路人跑得比粉絲還快。

【哇，林燁終於接到推廣了啊！我還在納悶呢，為什麽紅了沒有推廣。】

【有點東西啊，推廣賣貨都不提前預熱，怎麽跟其他愛豆完全不一樣。】

【笑死了，我剛去林燁的超話看了一下，他的粉絲都懵了。】

【不愧是燁子哥，永遠不按套路出牌，頗有點“愛誰誰”的感覺，有被帥到。】

【我最討厭割韭菜的藝人，燁子哥這種雲淡風輕的我反而想貢獻一點銷量。】

【燁子哥的戀綜是我的快樂源泉，正好最近想買零食，那我這個路人粉也來買買吧。】

粉絲一邊感謝路人支持，一邊快樂玩梗。

【燁子，以後商務放心預熱，後援會一直倡導理性消費的。】

【哥，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們買？那我偏偏要買！】

【阿燁，你放心，我們會按需購買，絕對不會多買一份。】

【老公，你太小看我們了，我們才不會做韭菜呢。】

林燁忍俊不禁。

他的粉絲，果然永遠泥石流，永遠不會讓他失望。

發完微博，林燁的主要任務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。

趁著這幾天比較閑，他想再拍一個男團的舞蹈cover。

這也是粉絲們強烈要求的。

粉絲們要的也不多，能滿足的林燁都想盡量滿足。

就在他觀摩完原版舞蹈，正站在鏡子前研究動作的時候，方亞東一個電話打來。

“燁子，品牌方那邊來電話了！”他語氣特別興奮，“說你的單鏈轉化率特別高，銷量比他們預估的要好很多！”

“真的嗎？”林燁也跟著興奮起來。

“當然啊！”方亞東開心得不行，“上架不到一小時，你主推的餅幹套裝銷量已經過兩萬了，現在銷量還在持續上升中。”

“這屬於一個什麽水平呢？”林燁還不大懂藝人帶貨的數據情況。

“屬於很厲害的水平了。”方亞東道，“沒有大主播帶貨，你剛剛紅流量不大，又沒提前預熱，粉絲沒沖銷量，純屬按需購買。這說明真的有不少路人在買，燁子，是我小看了你的路人緣。”

林燁心裏頭也很開心，“只要品牌方那邊滿意就好。”

“品牌方肯定滿意。”方亞東笑呵呵，“剛才那邊的經理跟我打電話語氣好得不行，還說想跟你繼續合作。”

“太好了。”林燁徹底放下心來。

“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”方亞東快樂的氣場似乎順著話筒飄了過來。

作者有話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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